上周母亲节前夜正搁家刷手机，媳妇突然嗷一嗓子蹦起来：“完犊子！明儿妈过节！”我手机差点吓飞出去。好家伙，日子过懵了，赶紧抓上车钥匙，拽着媳妇连滚带爬往商场跑。
一、花店乱成热锅蚂蚁
直奔商场地下花店，嚯，人挤人跟春运似的。货架上现成花束瞅着像蔫巴菜叶子，粉配绿土得掉渣。我扒拉开人群揪住满头大汗的老板娘：“姐！整点鲜灵玩意，丈母娘头一回过节可不能糊弄！”老板娘边扎花边吼：“康乃馨配百合！再塞两支满天星！保准老太太乐开花！”我蹲玻璃柜前跟挑瓜似的，手指头戳着花瓣检查新鲜度，扒拉掉两枝黄边儿的，急吼吼催着老板娘包了层淡紫皱纹纸，系上金丝带才松口气。
二、礼物堆里刨宝贝
转头扎进礼品区更抓瞎。货架摆满“妈妈最爱”大红烫金礼盒，打开全是老气丝巾镀金玫瑰花。媳妇猛拍我后背：“傻呀你！上回妈念叨手机挎包磨破角了！”俩人跟扫雷似的在箱包架前钻来钻去，牛皮纹小方包太板正，链条包又怕刮衣服，翻出个棕咖色软牛皮斜挎包——轻便能装手机，暗扣一按“啪嗒”贼利索。导购姑娘被我俩烦得直挠头：“这新款卖爆了！好几个小伙买同款哄丈母娘！”
路过家居区我又刹住脚。想起丈母娘总揉后脖子说“这老骨头酸哟”，立马蹲展柜前挨个试按摩器。塑料壳的震得手麻，带滚轮的卡头发，试到第五个檀木齿按摩梳才点头——圆头木齿摁脖颈正梳头发还能刮头皮。媳妇趁我挑梳子功夫，偷摸拎了盒麦卢卡蜂蜜礼盒塞过来：“妈泡水总嫌白糖腻，这玩意儿她说养生节目老提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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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、卡片比礼物更金贵
回家摊一桌战利品，翻箱倒柜找出压箱底的烫金卡纸。钢笔吸足墨却卡壳了，憋半天就憋出个“妈节日快乐”。媳妇夺过笔嗤笑：“写实在的！就写上回她冒雨给咱送饺子那事！”这下笔顺了——“妈，那晚热乎饺子烫嘴，您肩膀淋得透湿还笑，儿子记一辈子”。描了朵歪扭康乃馨，指头沾印泥摁个红坨坨当花瓣。
四、送礼现场泪汪汪
第二天饭桌摆满菜，丈母娘举着梳子直乐：“这木头疙瘩沉甸甸，捶背可比擀面杖强！”戴项链时手抖得扣不上，我凑过去帮她撩头发，冰凉的银链子贴着她后颈皱纹。她突然攥紧项链掉了泪：“嫁闺女那天都没收过金贵东西...”我赶紧打哈哈：“银的不值钱！下回买条更粗的！” 老太太破涕为笑，戴新包在屋里转了八圈，拉链开了关关了开，嘴里叨咕：“这包装得下两斤芹菜三头蒜！”
散席时丈母娘把空蜂蜜罐洗得锃亮摆窗台，斜挎包端端正正挂衣帽钩上。开车回家路上媳妇戳我胳膊：“下回提前半月提醒你！瞧这急赤白脸的！”我瞅着后视镜里自己翘起的头发笑出声——这哪是送礼？是还债哩！还她雨天那碗饺子滚的热乎气，还她带娃熬出的白头发。
